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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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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西烈火

第六十七章 第二次侦察

 第二天,李家营正好赶上逢五排十的大集,太阳升到一竿子高的时候,集上已经挤满了赶集的人,买的卖的你推我挤,满大街人头攒动。集上也有身穿黑色制服的汉奸,他们在摊位前东瞅瞅西看看,大多都是来想着诈两个钱花花的。

正在这时,官道上来了两个担挑子的老头,这俩老头一个是赵保中,另一个是老田。赵保中挑着大锯二锯,刨子,磨锯石,老田挑着零碎木工工具,一前一后摇摇晃晃来到了大集上。集上人太多了,赵保中噘着山羊胡子吆喝道:“二哥,借光,闪一下让我们过去!”

集上人声噪杂,沸沸扬扬,谁能听见他的吆喝声?人群将他俩挤得东倒西歪,费了好大劲才走到集市里头,赵保中和老田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赵保中刚想喘口气,看见前面人群里里突然四下里散开了,闪出一块空地,赵保中趁这机会,一步跨了过去,还没有等到放下挑子,背后传来一个恶狠狠的骂声:“老不死的,抢屎吃呀你!”

赵保中回头一看,是一个穿黑色制服的汉奸,要是平常赵保中可受不了这口气,以他的脾气,不动拳脚也要对骂上几句。今天他是带着任务来的,还没有进到围子墙里头,万一闹了起来,恐怕今天的任务就会泡汤。常言说得好:人在房檐下,哪能不低头,何况汉军还在狱中,星月风云变化莫测,郭建德的性格岂不是如此,敌人要是动了杀机,耽误了营救时间岂不抓瞎,晚三秋了。

老田赶紧放下挑子,来到汉奸跟前陪着一副老脸说道:“官长,对不起啦,俺老哥俩走得急了,冲撞了官长你,请多多原谅!”

那汉奸一看又过来一个老头,再看看赵保中,低着头弯着腰摸挑子,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眼睛一瞪,满嘴又喷起粪来骂道:“一个老不死的还不够,咋又从狗腚里冒出来一个,你是哪家跑出来的野驴?也敢在老子面前撒蹄子!”

老田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十匹马都拉不过来的犟脾气,风风雨雨一辈子,把他的棱角摸下去不少,在这同时,它也增加了不少社会经验,尤其是近一段时间,结识了汉军文广等八路军游击队一些人,使他越来越懂的在和敌人斗争中的机动性和灵活性。眼下如果同这个汉奸计较,岂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不管这个汉奸骂的多难听,老田一个劲的陪着笑脸道歉:“官长,实在对不起了,冒犯了虎威,大人有大量,请你多多原谅。”

这时,赵保中也从挑子前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汉奸面前。不光是老田,围观的人都为赵保中捏把汗,再看看赵保中,一条青筋从脸到脖子都爆了出来。两手握着拳头,如果此时一拳打过去,那个汉奸不死也要在床上趴一个月。

别看这个汉奸平时威威武武,不可一世,用现在人的话说,那叫狗仗人势,就仗着这身黑皮子在百姓面前耍无赖。汉奸一看赵保中那样子,吓得腿肚子都朝前了,转身就要窜栅子,赵保中突然阴云转晴,满脸挂笑的说道:“官长,官长,我给你赔个情道个歉,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拉住汉奸的双手,做了一个握手言和的姿势。开始,汉奸触摸到赵保中小簸箕一样的手掌,还有点儿害怕,一会儿满脸带笑地说:“没关系,尽管来赶集,祝贺两位大爷今天买卖兴旺发达。”汉奸说完转身走了。

说到这儿,你可能要问:赵保中这一双大手咋这样神奇,一摸汉奸的手,汉奸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其实,赵保中的手还是那双平平常常布满老茧的手,也不奇也不怪,奇怪就 奇怪在赵保中脑子转弯快。赵保中在队伍上干了这些年,具有丰富的斗争经验,看着这些汉奸在大集上耍横,乱闯乱窜,见了老百姓骂骂咧咧,用现在的话说,叫“碰瓷”借机会对买卖人进行敲诈勒索,诈骗钱财。当那个汉奸破口大骂的时候,赵保中心里早明白了,对待这样的汉奸,依靠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赔情道歉不顶用,只有拿出真金白银,才能满足汉奸贪婪的口味。因此,当汉奸张口大骂的时候,赵保中并没有吱声,他弯腰伸手从挑子里拿钱,钱放在挑子里的一个小油布包里,拿钱也不能当着大伙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送给汉奸啊,总要遮遮挡挡吧!他假装和汉奸握手赔情道歉时,手掌对着手掌就把钱送到了汉奸手里。那个汉奸干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换句话说叫做轻车熟路,早就心领神会了,钱抓到手里,目的达到了,自然满脸笑嘻嘻的,又到别的地方敲诈去了。

看着汉奸的背影,老田咕噜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二人担起挑子刚要走,赵保中感觉挑子后边被人拉了一下,前后失去平衡,两腿没站稳,挑子甩到了地上。突然听见背后一个人哈哈大笑,一双手一下子扶住赵保中,赵保中回头一看,:“哎呀”一声,放下手里的挑子,一把搂住那人:“哈哈,总算见到你了!”

“你也好啊!”

两个满脸皱纹的白发老头,亲热的没法说,当着满集上的人,又搂又抱,像两个孩子一样高兴。赶集的人好多都停下脚步看,有人说:“看这两个老小孩,像一对孪生子。”

“嗨,人老返童了。”

旁边的老田都看糊涂了。

原来这个老头就是前边说过的那个让汉军他们晒太阳又偷偷送给汉军一个铁钎的那个老狱警。他和赵保中一个姓,名字叫赵保田,现在李家营狱房当看管。

说起来赵保中赵保田二人还是叔伯弟兄,年纪差不了两岁,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外出给人家扛活,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由于遭受地主老财的残酷剥削欺压,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为混口饭吃,两人一块儿参加了队伍,到了队伍上,赵保中被分到济南府张开渠手下,赵保田分到范筑先队伍上,一干就是十几年。七七事变后,鬼子打进了关里,进而占领了济南府,东昌府,范筑先以身殉国后,郭建德带领着队伍投靠了鬼子鸠山司令长官。赵保田由于多年受到范筑先爱国思想的影响,一万个不愿意投靠日本鬼子,可是父母双亡,老家的宅基地和农田都被地主恶霸霸占了,孤零零一人,回到家也没有立脚之地,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跟着郭建德来到了李家营,暂时有个吃饭的地方。省的回到家里四处逃荒要饭了。

郭建德见他年纪大了,随队伍外出扫荡抢粮腿脚不灵便,就给了他一个看守狱房的差事。狱房里,他亲眼看到抓来的八路军残酷遭受酷刑的情景,打心里同情他们,经常弄些吃的偷偷送给他们。当看到汉军几个人在狱中坚贞不屈的精神,,深受感动,同情他们,可怜他们,有啥办法呢!正在他满腔怒火而又无可奈何的时候,一天傍晚,下班回去刚刚转到胡同口那儿,迎面来了一个人,他透过蒙蒙夜色仔细一看,认出来是团部厨房里的金多。他还以为金多找别人呢,没停脚步还是往前走,金多却抓住他的手,一口一个赵大爷喊着,那个喊的亲啊,听了耳根子都软绵绵的。

赵保田奇怪了,团部的大厨师,郭团长的大红人,平时都不看自己一眼,今儿一口一个大爷的喊着,找我有啥事?

金多悄悄将赵保田拉到东围子墙根下一个僻静处,赵保田问道:“啥事?看你神神秘秘的。”

金多吞吞吐吐的说道:“赵大爷,你看我金多为人处世咋样?”

赵保田用一双迷惑的眼睛望着金多答道:“好啊,你是郭团长的大红人,谁敢不敬你三分。”

金多又说道:“既然敬我三分,你能——你能帮我忙吧?”

赵保田在队伍上干了这些年,遇到的事多了,啥人没见过,他见金多说话吞吞吐吐,知道他有事有求自己,由于对自己不了解,不敢直说罢了,故意绕着弯子说道:“你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尽心去办。”

金多刚刚张口,话又咽了了回去,他毕竟面对的是一个不熟悉的人,对敌斗争中,单凭着一时激动,缺乏斗争经验,一但秘密泄露出去,自己生命生死是小事,汉军他们也会被杀害,李家营整个地下组织就会遭到敌人破坏,为革命造成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想到这儿,金多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二人相对静默着,突然,围子墙根那边传来“咚咚”脚步声。二人回头一看,三鬼子来了。三鬼子一边走,一边吆喝道:“是谁?干啥来的?“

金多心里暗笑,看看三鬼子全副武装,手里提着枪,一副巡查岗哨的打扮,金多答道:“是我!营长吗?”

“你俩个黑灯瞎火的在这儿干啥?”

赵保田也笑着说道:“营长,你查哨啊!”

说着话,三鬼子来到了二人面前。故意问道:“你俩偷偷摸摸在说啥哩?”

赵保田答道:“没说啥,吃了饭没事闲聊几句呗。”

“哈哈,你想隐瞒我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在说啥。”

金多说道:“营长大人,你知道个啥,说说吧!”

三鬼子压低声音,故意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俩在商量搭救汉军他们的事,是吧?”

一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吓得赵保田心里突突的,赶忙解释说道:“营长,没这回事,你千万别乱猜了!”

“有这事还是没这事,我不管,你反正是狱房主管,你会有办法营救出他们出来的。”三鬼子单刀直入的一句话,说的赵保田思量了半天,三鬼子是啥人,他怎么话里有搭救汉军的意思?既然他们有意搭救,为啥不直说,不行,不行,说不定那天发现铁钎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有意来试探自己。想到这儿,赵保田故意拉着长腔说道:“这可是杀头的罪呀,营长,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干脆去营救好了!”

三鬼子说道:“我去营救,你可要帮忙啊,到时候还有你的功劳呢。”

“放心,只要用的上我,我一定帮忙。”

说到这儿,对方的思想基本上摸个差不多了,只是中间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戳透而已,想到这儿,金多看看月牙都偏西了,单刀直入的说道:“赵大爷,今天我们找你来这儿。。。。。。。他把营救汉军的打算说给赵保田听。还没有等到金多说完,赵保田激动地抓住金多的手,又抓住三鬼子的手,哽咽的说道:“我可找到你们了,自从汉军被抓,我一夜睡不着觉,想了多少办法来营救他们,可惜自己身单力薄,能力有限,看着这几个坚贞不屈的青年人,我这个老头子都感动,你说,咱们有这样坚强的战士,有这样不屈的带头人,还愁打不走鬼子!”

三鬼子说道:“老哥哥,放心吧,只要咱们团结起来,一定能把鬼子赶出中国去。”

最后,三人商定意见如下:第一,金多负责,每天偷偷多给汉军他们送些吃的,使身体尽快康复。第二,悄悄给他们弄一根铁钎子,先把墙洞暗暗挖一个洞,准备越狱。第三,金多尽快与外边联系,争取尽早完成营救任务。第四,赵保田负责狱房门岗监视任务,一但挖墙失败,就设法从门里冲出去。

商量完后,看看月牙慢慢落下去了,三人分头悄悄回去了。

赵保中赵保田老哥俩亲热一阵子之后,赵保中问道:“你这会儿咋有闲空出来了?”

赵保田答道:“昨夜我值夜班,今儿本来想美美睡上一觉,躺上床翻来复去睡不着,突然听到窗户外边喜鹊叫,老话就说过,喜鹊喳喳叫,喜事要来到,我翻身爬起来到这儿,可不,一眼看见你了,还不是喜事到了!哈哈!”

赵保中说道:“巧了,我今儿也是来找你的,咱去个僻静地方说话吧!”

赵保田说道:“上哪?不行咱到官道南边土坎后边去?”

赵保中回头看看官道那边的土坎子,摇着头说道:“不行,远了,太远了。”赵保田问道:“啥太远了,那儿说话没人听见吗。”

赵保中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离狱房远了。”

“狱房?赵保田疑惑的问道。

“是呀,就是你看的那个狱房,我打算进去看看。”

赵保田没有理解赵保中的意思,追着问道:“看啥,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关人的地方吗。”

赵保中并不说透,回头看看站在一旁的老田,招手说道:“俺哥俩想到狱房找点儿木匠活,比如修窗子,修门的活计挣口饭吃。”

赵保田虽然让赵保中说的云里雾里,隐隐约约感觉赵保中话里有话。他打小就了解赵保中,每干一件事情,不到时候总不说透,转弯抹角让你猜。想到这儿,赵保田一口答应了:“好吧,趁我不当班,带你看看去。”

赵保中又问:“围子墙大门能进去吗?”

赵保田说道:“能,能,这段时间围子墙大门管的松,进进出出比较自由,再说,有我带领你二位,,谁好意思拦挡呢。”

赵保中老田扛起挑子,跟着赵保田踏进了李家营围子墙南大门。这段时间,敌人果然查的松了,大门岗楼只有一个汉奸岗哨。他看见赵保田带领着两个担着木匠挑子的老头进来,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三人沿着大街往北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条很宽的胡同口,赵保田指着里面说道:“看,这就是团部,赵保中和老田顺着他的手指往里看,一个宽大的门,门南边立着一个岗楼,岗楼外边一个汉奸岗哨提着枪来回走动。岗楼里面还坐着一个汉奸,两只猫一样的眼睛隔着窗子悠悠转着。瞅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往前又走了十几步,到了大榆树下边,赵保中看到街东边挂着“李家营大药房“的牌子,大药房北侧就是鬼子情报处,赵保中刚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大药房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鬼子,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喝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赵保中一惊,抬头一看,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鬼子从 药房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这个鬼子就是井上四郎,刚才他在药房打理,远远看见街上走来三个人,这三个人冲着郭建德团部比划一阵子,又斜楞着眼瞅大药房,伸头往情报处偷看,隔着窗子井上四郎全看在眼里,越看越怀疑,由于赵保田穿着便服,井上四郎平常很少见到赵保田,光看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当三人探头又往鬼子情报处偷看的时候,井上四郎大吼一声。

这一声吼叫,并没有吓唬住赵保中,他在队伍上混了这些年,里面的要领很熟悉。吼叫一声,实际上起到吓唬作用,没有经验的人往往听到这一声吼叫,先胆怯三分。赵保中是有备而来的,别说你吼一声,就是吼叫十声,也唬不住他。赵保中陪着笑脸对井上四郎说道:“太君,我俩是木匠,”他指一指老田,“今儿找木工活干,混饭吃呗。”

什么的木匠?分明是八路军的干活!”

“太君,木匠就是木匠,咋成了八路军,俺老哥俩可不懂八路九路的,有活干,有饭吃就行。”

打扮妖艳的女子是金花,纤纤小手一指娇滴滴的说道:“太君问你是不是八路军。”

老田插话说道:“太太,我俩这把子年纪了,哪里知道啥是八路军,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图个啥?”

井上四郎又指着赵保田吼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赵保田陪着笑说道:“太君,你不认识我呀?我叫赵保田,狱房当差。”

井上四郎又仔细大量一番,一双鹰眼直勾勾盯着赵保田,只盯得赵保田浑身发冷,突然井上四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想起来了,你的狱警的干活。”

赵保田弯腰鞠了一躬说道:“太君火眼金睛,火眼金睛。”

此时,井上四郎口气和缓了一些,手一挥说道:“好的,你的狱警负责的快快修理门窗的干活!”

赵保田听到井上四郎答应修理门窗,趁机说道:“多谢井上四郎关照。说完,领着赵保中老田往北走了。

赵保中暗暗把郭建德团部和鬼子情报处的情况记在心里,跟着赵保田又转过两条胡同,沿着北街西边的一片芦苇坑往北一拐弯,来到了敌人狱房。离狱房大约五十多步的时候,赵保中眼角四下里一瞅,狱房东边是一片草房,估计这儿住着的都是平头百姓。右边是一个水坑,水坑四周长满了密密匝匝的芦苇,枯萎的芦苇杆子泡在刚刚融化的水中,水坑东边是一条小路,远远向南延伸着,一直延伸到李家营大街北头。赵保中心里盘算着,如果逃出狱房,从围子墙南门突围出去,要经过郭建德团部和鬼子情报处门口,那儿有敌人的岗哨,深夜里,这么多人走动,必然会引起敌人的怀疑。不走这条路走哪儿呢?绕道走吧,除了花费较多的时间不说,路上还可能要遇上敌人的夜巡队,短兵相接,一旦被发现,逃出围子墙非常困难。

赵保中想着想着就来到了狱房大门外头,赵保中和老田刚在门口一站,岗楼里走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奸,这家伙瞪着一双绿豆眼睛瞅瞅赵保中,又看看老田,鼻子哼了一声:“站住,谁让你们过来的?”

赵保中两人刚刚抬脚往里走,被他吆喝住。赵保田耷拉着脸不酸不甜的怼上一句:“我领来的!”

那个汉奸是一个铁杆汉奸,平时见了百姓就呼五炸六的,自以为鬼子是他的靠山,说话横里横气,赵保田硬邦邦一句话,他那里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又怼上一句,”井上四郎太君说了,谁也不能进,八路跑了你负责?”

赵保田也不示弱开口说道:“这正是井上四郎答应的,难道太君的话你敢不听?”

这个汉奸是一个顺毛驴,遇到软的,他就硬邦邦的,遇到了铁筋硬石头,他马上软不邋遢的。一说是井上四郎答应进去的,这家伙立即阴转晴,满脸堆笑的说道:“好的,好的,请进请进,一边说,一边从腰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铁门上那把大铁锁,赵保中全看在眼里,暗暗记心里。

看看汉奸把钥匙塞到腰里,赵保中这才挑起挑子大步走了进去。由于狱房是用民房改造的,进了大门,不是直着往前走,而是往右边拐了一个死角,沿着夹道来到第二道门。赵保田在前边引路,刚转过弯,岗哨离老远就咧着嘴招呼说道:“木匠可来了,好好把门修修吧!”

这个岗哨叫小七子,今年满打满算才十六岁,他是一个苦命孩子,十多岁父母就被财主逼死了,家里除了爹娘撇下的一间破草房,一垄地都没有。热天给人家打短工,冬天四乡八村要饭,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饿的皮包骨头。赵保田有一次外出筹粮,看着怪可怜,就把他带到了郭建德团部当兵,由于年岁小,又把他要到狱房跟着自己一块儿干。人是感情动物,小七子把赵保田当成了亲人,认了赵保田干爹,赵保田也是孤零零一人,有了这个干儿子,也是大雨天看见了太阳,十冬腊月手里捧上火蚌,心里喜滋滋,暖融融。赵保中了解了这些情况,没在这儿停留,他催促着赵保田快往里走,以免耽误太久了引起敌人怀疑。

赵保田带领着赵保中老田来到了院子里,这时候,正是汉奸看守给“犯人”放风的时候,只见一个汉奸吆喝道:“快,都他娘的到西墙根去!”汉奸一边吆喝,一边拿着棍子往西面驱赶汉军他们。赵保中和老田的突然到来,汉军他们一阵惊喜,当着敌人的面,假装不认识。又看见老狱警带领着他们,心里明白了六七分。赵保中有意大声喊道:“这破窗子在哪儿,修好了好早回去。”

听到喊声,那个汉奸没好气的说道:“眼瞎了,狱房门口不是?。”

赵保中拿着木匠工具来到狱房门口,汉军突然喊起来:“娘的,口渴的利害,我要喝水!”

“你喝尿?”

“你才喝尿哩!”

“你咋不说人话啊!”三楞、王二虎大芹几个人一起朝着汉奸嚷起来。这个家伙一看大家都朝他开火了,朝汉军一挥手:“快去快回,别他娘的喝起来没完没了的。”

汉军假装气愤的怼了一句:“谁像你和驴一样,喝起来没够。”

当汉军走到狱房门的时候,赵保中低低说了一句:“午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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